洗发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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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/24 9:59:00

苗瑞霞,网名兰溪云影。伊川女儿,工作在新安。郑州大学中文系毕业,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河南省作协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、诗歌学会、中华诗词学会会员。已出版近七十万字的诗歌散文集两部《思漪》《兰溪》。业余兼任洛阳市刊物《洛阳诗苑》常务副主编,《洛阳诗词研究会微刊》主编等。近三十万字的散文诗集《青春那片海》正在整理出版中。

少年端午节

每至新夏,芦叶正荣、绿意正浓、淡香弥漫的时候,我总会到超市的柜上买新到的粽子吃。所以吃芦叶香粽、穿蚕丝裙,是我新夏端午节到来前的最美享受。

芦叶香粽吃上了,口里、心里挥之不去的端午之恋就浸占了我的整个心胸。那愈来愈不能忘怀的少年端午情,历历在目。

(一)少年端午节,情在草上

端午节的黎明,当东方露出几丝鱼肚白的时候,布谷鸟的叫声便在刚刚隐去星辰的五月的夏空中,亮丽得唱响了。它在清凉的晨风中欢乐的歌唱,把我从梦中唤醒。我在它喜悦的鸣叫中起床,梳洗好,拿上昨晚已准备好的小竹篮,到五月的田野去给爸采药草。

这种药草,俗名猫猫眼,叶、茎津出的汁液很*,如果你在田野里不小心触碰了它,那就得赶快到河边用水洗一洗。若不洗,你的那个被触碰的地方一定会肿的。于是便没有任何人动它,任它长满田埂麦地边。而它在端午节这天早晨太阳未出来前,具有强烈的医药疗效,能杀菌生凉、抑制炎症。当年我爸咽炎严重,医生就告诉他此土方,采端午节早晨未见到太阳的猫猫眼,把它成束挂墙壁上,经太阳晒干后,每天早上妈妈用凉水熬沸,再打入荷包蛋,这样一年四季不间断的饮用,就会医治顽疾。于是我便有了端午早晨采药草的浪漫,便有了亲嗅药草清香和心中特有的那份自豪。

手提竹篮,迎着晨风,疾步来到事先侦察好的地方,弯腰,顾不上哼歌了,抓紧时间多采些,够爸一年四季的饮用。

风,真爽,它轻轻地撩动我的衣裙;步谷鸟,在唱,声声缭人醉啊。我的心情,畅快得如晨风、如鸟鸣、如太阳出来前那染了东天的一幕早霞。此刻,在这样大美的早晨,能给爸做点实事,实在是件高兴的事。

事前,妈和二哥也要来参战,我说服了她俩,“看我的,准保采够爸一年用的。”所以,每逢田间散步时,我总留心这药草哪里最多,哪里最旺。今天,这个端午的晨光中,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。

我双手不停地采着,把根部的土去净,一束束整齐地放在篮中。这么多的药草,平时任何人都不敢接近,而今天日出前,它变成了宝贵的药材,多采些!

晨风中,怎么这样快就采满了一篮,看看身边四周还有那么多没采,可已盛不下了。直直腰,让晨风吻遍我的全身,对着天空的彩云笑一笑,看旭日还未升出地平线,我便歌唱起来。

“云雀在晨空上飞,歌声叫醒了黎明前的熟睡。麦田里的麦香谣醉了,它身边的河水”。

(二)少年端午节,情也河中

当美丽的水鸟栖息在芦丛中枕香未醒,当端午的晨曦用清风抚摸大地的时候,家乡的女人们,老老少少,提了脸盆,拿了衣服,妈牵儿拉女,奶喊孙叫媳,成群结队,笑声满路地来到小河边。

她们或坐在河沿的青石上,或高卷裤管跳入清澈的河水中,先手捧丝滑的家乡水,咕咚咕咚喝个够。让透明的端午水,荡涤胸腔滋润肺腑,排除肌内脏气,好求一年四季身体清清爽爽,无病无灾。

喝足了端午水,再用它洗洗裸露的肌肤,头发。没有散香的洗涤品,就用碱性十足的面碱、肥皂,和着这丝软的水,使劲的洗,使劲地搓。让亮白的肌肤显示出来,让健康的肌肤显示出来,让河水的清香浸入被风刮日晒、烟熏火燎而粗糙的肌肤滑润起来。

洗罢肌肤洗头发。她们个个把乌黑的头发浸入凉美的流水中,连同脖颈,用双手温柔地洗着。我不忍心看她们用面碱肥皂洗发,就拿出妈妈给我准备的一大瓶海鸥洗发膏,让大家分享。

善良的女人们不舍得用,她们在用粗糙的面碱去除头发上的污垢后,再用手指在瓶里轻轻地挖上一点点,放在头上,轻轻地揉,让海鸥洗发膏的香、弥漫一头。几分钟后,才把头发又一次浸入水中,在温软的水中慢慢洗净。

洗净了肌肤、洗净了头发的女人们,站在莹莹流动的河水中,深深地吸着清新的空气。

这空气,含有田禾的清香、野草花的清香、树的清香、芦苇丛的清香、河水的清香。洗浴完的女人们开始了洗衣,她们把棒槌槌衣的节奏奏起,一河的清音便在夏阳的冉冉东升中响起。而那些孩子们,则在弯弯曲曲的河床上跳跃、呼喊、用手用力地拍打着水面,整条河,激荡着端午节早晨那份特有的欢乐……

少年的端午节,情在故乡,情在那个晨曦微露的鸟唱风香、小河流水中。那余后的芦叶粽香,便是对故乡端午的最美怀念。故乡、端午、少年、那草那水,永远青在心头亮在眉间……

伊川文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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