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，对一只海鸥的缅怀
赵万里
笔涉清明多伤感，不是叹命运无常，我是说生之多艰。每到这个时节，天空的每一团云影，草木的每一阵风声，都让人惆怅多思。
偶然读到一篇文章，从汉字的角度，解读节日的内涵，大意是说中国的节，一般都是停下来，通过古老的仪式和细节，追思先人之德、念旧、调整与周围世界的关系……
停下来休整，哪怕是喘口气也好，在这个纷乱的时代，对于早已习惯了奔波忙碌的心灵而言，却显得那么的奢侈。尤其今年的清明，更是不同以往，灰蒙蒙的雾霾天气还未走远，禽流感疫情却再度肆虐，戴着口罩在地铁车厢里打个盹儿，也会依稀梦见大海和蓝天。
这样想着，我感觉就走在了柔软的沙滩上，清和景明，海风劲吹，一只名叫乔纳森的海鸥，就从遥远的地方，飞抵我身处的这个时代的上空……
小螺号，嘀嘀嘀吹，
海鸥听了展翅飞，
小螺号，嘀嘀嘀吹，
浪花听了笑微微……
特别喜欢儿童歌曲《小螺号》，那是另一种形式的童谣。读美国诗人理查德·巴赫的寓言体小说《海鸥乔纳森》，感觉大海更加辽阔，天空也变得更高……
这只名叫乔纳森的海鸥，一次次地别离，又一次次地回归，它告别熟悉的生活，宁愿选择孤独地飞翔，去追求生命的本质——自由。当它满身疲惫时，本以为它会就此歇下羽翼，但它却义无反顾选择了速度，在风和羽毛的尖啸声中，让心灵开放；当它以接近完美的速度感受到天堂时，本以为它会羁留在那里，但它却转身离去，它要把天堂的感受与更多的海鸥分享，并开始新的突破与找寻……
乔纳森，自由的心灵，给了我们一次次出乎意料的选择。
生命是什么？选择又是什么？完美是什么？天堂又是什么？就像小说中的海鸥长老吉昂所说，“天堂不是一个地点，也不是一段时间。天堂是完美的状态。”“当你接近完美速度的时候，就会感受到天堂。”而对于海鸥乔纳森而言，天堂，栖息在自由的翅膀上，因为“海鸥天生就应该飞翔，自由是生命的本质，凡是妨碍自由的习俗、迷信和限制都应该摒弃。”
正是秉持着对自由的一贯信念，它在功成身退之际再一次叮嘱自己的学生：“别让他们散布关于我的愚蠢谣言，或者把我奉为神灵。我是一只海鸥，我喜欢飞翔。”
在对传说的拒绝中，这只名叫乔纳森的海鸥，让自己成为了传奇。
我是一只海鸥，我喜欢飞翔。
有时候，我真想托举起自己，向远天放飞，我知道，我飞翔的速度和姿态，一定很美。
有时候，我又感觉自己是在急速地翻滚、下坠……我知道，我必须寻求改变和突破，生活因而有了更充分的理由。
而更多的时候，我只能叮嘱自己的心灵，去学习，去发现，像海鸥乔纳森一样，我相信凭着思想飞翔和迎风展翅的飞翔一样真实。
但此刻，在这个清明时节，我更愿意放下我手中的纷繁，颔首沉思，去深深地缅怀，一只名叫乔纳森的海鸥。
年4月1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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